【 就像猛爆性肝炎 突如其來 】
過往，那張臉蛋是如何標緻得令所有人都忌妒又戀慕。
而今，那個身體是如何殘弱得令所有人都不忍又心痛。
「我想出去透透氣。」那氣息若有似無，聲音小如蚊蚋般很難聽清楚。
「醫生要你多休息。」那男人強硬霸道，但是話中卻是滿溢的沉重感。
「我想，看海。」她閉上眼，細細的柳眉摺疊著深深的痛。
「但你，不能。」他灣下深，輕輕將瘦骨如柴的人擁入懷。
愛呀，怎能如此痛？
「說好的，等妳病癒後一起去看海，就等到那時吧。」在耳邊，透過髮絲傳入的氣音聽來多麼憔悴，他說。
幾乎感受不到以前的盛氣凌人，幾乎感受不到以前的傲艷風采，他的痛在心中就如他的痛在身上，同樣的痛。
「等不到了……就現在去看吧……」貼上的唇瓣是白透的、沒有血色的，令人墜入深淵的死白。
說好的、約好的、一起走過的那些路，全都成了過往，在心中縈繞不去像場夢，好美、好難過。
粼粼波光，斜陽落了一波金彩，由著雲端透過來的是為冷的溫暖，水面上由著潮汐緩緩推進退後，送上一些轉瞬即逝的浪花，也帶走無法抗拒的沙。
「陽光，比起醫院不是很好嗎？」她在外套中瑟縮了下身子，空氣於其而言是不健康的。
「嗯…」不知道該說些甚麼，就像一路走來那般靜靜的陪著，因為他總是寡言的。
「我們散散步吧！躺久了，腿都失去知覺了…」她捏捏自己已經少了很多肉的大腿，抬頭看了下男人不等他答腔便站了起來。
「小心！」他是知道的，就快到了。
就快到了，時間……
「走吧，在這邊繞繞也好。」她緊緊摟著他的腰，確實……連走路都這樣吃力了啊…
「隨你，開心就好。」他也緊緊的倚著身形半牽半攙的擁著她。
我以為我們可以擊破所有不實流言，我以為我們可以相擁相伴到天邊，但其實我們什麼都沒辦法，就算只是多感受彼此的體溫也是奢侈。說好的每個夜裡的晚安吻，約好的每個早晨的早安吻，我以為唇瓣可以傳達所有的感情，我以為接吻比起性更重要，但是……原來錯了。
「在想什麼？」兩個人同時開口，說了同樣一句話。
「……」同樣的沉默又同樣的微笑，因為什麼都不用說就能懂，就算只是眼神交會也能驚懾天地神明。
「愈來愈冷了呢……」這是她說的最後一句話，從此那個聲帶再也沒了作用。
「我也是…」在她身邊就夠了，這樣就夠了。
愛呀，怎能如此痛？
「妳若這樣走了，放我一個人該怎麼辦才好？」
『好好活著吧，你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了。』
「我已經沒有第二顆心可以給了，如何愛人？」
『但我想把你的心收著做為紀念，你願意嗎？』
「你想收便收吧…從此我沒有心也沒有愛了…」
『傻瓜，你若沒了心沒了愛，那我怎麼住進你心裡呢？』
愛呀，怎能如此痛？
我愛你。
我愛妳。
如果我走了請別逗留在原地，好嗎？
如果妳走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妳留著。
怎麼留著呢？都走了啊…
在我的記憶裡，繼續活著繼續愛。
愛一個人突然變得很奢侈，對不對？
就連一個擁抱和親吻也是神的恩賜。
過多久了？我們在一起的日子？
從牽手開始，才七千多個日子。
很久了呢，有七千多了的說…
不夠，我們還有好多的七千沒過呢！
嗯…如果能就好了，對吧？
噓！別說話，不然我不要妳了。
好吧，那把我丟掉怎麼樣？
可以啊，然後再把妳撿回來！
妳走了，天空也止不住淚水似的哭泣，連神也覺得帶走妳是個錯了，妳又何須獨自傷神呢？
再也不要說分開了，因為我們永遠在一起了，在這裡，這個……
海裡。
【完】
---------- ----------- ----------- ----------- 碎碎唸 ---------- ---------- --------- -----------
嗯，看得懂嗎？其實最後男的也死了，就是這樣。
水願只是一個詞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，真的這種思考邏輯有誰懂得快舉手我要和你做朋友！都沒人看得懂我的文章很鬱悶啊…不過這樣我就可以繼續低調的寫了也是不錯。那個……原本是想要寫個快樂結局的，但忽然就變卦了，因為腦袋秀逗了所以不正常吧？請原諒我，我必須寫悲劇來撫慰我心中的淚水之災，我難過了。
【 Youshi 2009/06/03 WED 00：40 】
留言列表
走跳江湖數十載 (4)